在過去30多年參加春晚的演員中,誰留給大家的印象最深刻?民調顯示,受訪者提及最多的是陳佩斯、朱時茂。北京師範大學教授、著名民俗學者蕭放認為,當今社會存在各種各樣的矛盾,但矛盾可以通過詼諧的方式表達出來,就像上世紀80年代相聲很紅火,當時就有很多針砭時弊的段子給人留下深刻印象。(《中國青年報》1月28日)
  馮氏春晚就要來了,這是新民俗,也是全民吐槽大會。春晚怎麼辦,實在眾口難調。雖說治大國如烹小鮮,但烹制一臺交口稱贊的春晚,確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。何況,在春晚成為“國家項目”的語境下,宏大敘事與市井聲音,價值傳達與溫情展示,總有點剪不斷、理還亂的意思。我們自然不用操心春晚走向哪兒,在具象的節目之外,它更像是陪伴,在單薄的家庭結構中營造了一種鬧騰的過年氛圍,陪伴著青春成長或年華老去。
  春晚這些年,沉澱與淘洗的,是時代感十足的大眾文化取向。回頭看,春晚給大家印象深刻的演員,受訪者提及最多的是“陳佩斯、朱時茂”(25.3%),“趙本山、宋丹丹、範偉”(23.6%)緊隨其後。接下來是:“馮鞏、牛群”(12.0%),“潘長江、黃小娟”(5.4%),“趙麗蓉、鞏漢林”(4.0%),“郭達、蔡明”(3.9%),“周傑倫、陳奕迅、王菲”(3.6%)等。這當然不是說歌舞雜技日薄西山,而是在主流意識與政治期待之外,公眾對春晚的角色定位初心不改:娛樂,關照現實的、遵從人性的娛樂,才是觀眾最愛。
  1983年第一屆春晚王景愚表演的啞劇《吃雞》,以及1984年春晚陳佩斯、朱時茂表演的《吃麵條》,成為歷久彌新的經典,但如果說它們的共性,那就是沒有任何宏大意義,只遵循幽默規律,用誇張的肢体動作,讓人開懷大笑。舞禁初開的年代,那種開懷大笑的痛快,是單純而甘洌的。藝術家說,百無禁忌是幽默的本真。當春晚還未成為年俗之時,它沒有價值的負擔,也沒有為盛名所累,一人唱幾首歌都可以,開心歡樂最重要。而一朝成為圖騰,就註定不可能繞開形式的窠臼,在無意義中建構自己的意義,一句話、一個眼神、一個道具,都可能被寄寓無盡的想象,又怎敢輕易諷刺揶揄?春晚語言作品越來越不痛不癢,說到底是因為在春晚這個舞臺上,藝術表現不知不覺患上了“高大上”之病。
  公眾對陳佩斯的懷念,未必是當真念念不忘某個人,而是對春晚舞臺開懷一笑、單純回歸的期盼。本該最活潑、最生動的民俗大舞臺,卻硬生生在各種規則中戴著鐐銬跳舞,步子越邁越小、衣服越穿越厚,聲光迷離的舞臺、鬼斧神工的技術,又如何真能博人一樂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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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(原標題:回望春晚,陳佩斯為什麼被懷念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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